2010年度重大项目（第二批）开题报告之四十九：马王堆汉墓简帛字词全编

2011年08月23日16:21

来源：全国哲学社会科学规划办公室

2011年3月13日，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马王堆汉墓简帛字词全编》（批准号：10zd&120）开题论证会在复旦大学光华楼西主楼1001室举行。会议由复旦大学出土文献与古文字研究中心刘钊教授主持，出席本次开题论证会的专家有北京师范大学王宁教授和李运富教授、中山大学曾宪通教授、北京大学蒋绍愚教授、吉林大学吴振武教授，上海市社科规划办主任荣跃明教授，复旦大学党委副书记陈立民教授，复旦大学文科科研处处长杨志刚教授、副处长葛宏波教授及左昌柱老师。

开题论证会的第一项议程由复旦大学文科科研处处长杨志刚教授主持。复旦大学党委副书记陈立民教授和出土文献与古文字研究中心裘锡圭教授分别讲话。陈立民教授对出土文献与古文字研究中心成功申报并获批“马王堆汉墓简帛字词全编”项目表示祝贺，他表示复旦大学将全力支持这项课题的研究工作，并对项目取得丰硕成果寄予厚望。裘锡圭教授代表中心发言，欢迎各位专家的到来，并作为课题组成员对项目的具体工作提出了自己的看法，重点谈到《字编》和《词编》如何有效结合的问题，并邀请评审专家对此提出意见和建议。

开题论证会的第二项议程由评审专家组组长、北京师范大学王宁教授主持。项目首席专家刘钊教授向与会人员汇报了课题情况，汇报内容包括选题意义，课题总体框架、主要内容，研究的重点、难点、创新点，研究的可行性以及预期成果等；重点介绍了帛书拼合、摹本制作、字词考释等前期研究成果以及未来四年的工作流程。刘钊教授首先介绍了复旦大学出土文献与古文字研究中心以及项目主持人、合作单位湖南省博物馆的基本情况；并对此课题的研究现状作了简要述评，指出选题的意义和价值在于：马王堆简帛是中国最具影响力的出土文献之一。这批材料本身数量非常巨大、内容极其丰富、整理过程异常复杂，相关的研究工作还远远没有结束。马王堆简帛反映的汉语言资料极为丰富；从文字角度来看，马王堆简帛文字主要是汉代古隶，处于古文字向今文字转变的重要环节，其文字使用情况是研究古文字和近代文字的学者都关心的，且根据新的研究发现，马王堆简帛文字中有不少还保留了战国文字的遗迹，其间所反映的秦统一文字前后递嬗轨迹尤其值得深入研究。但令人遗憾的是，对于马王堆简帛这批秦汉文字大宗材料，至今没有一部足以反映当下学术研究水平的字编和词典，也就是目前还没有一部从语言文字方面对这批重要材料进行全面的、高水平研究的综合性著作。课题组提出《马王堆简帛字词全编》的申请构想，正是追踪中国古文字学研究的学术前沿，长期关注包括马王堆简帛材料在内的先秦秦汉出土文字资料的延续。这一项目的前沿性在于，利用出土的一手资料，使古汉语研究与古文字研究相结合，为先秦秦汉汉语研究、古文字尤其是秦汉文字研究的发展做出贡献。

接下来，刘钊教授就课题的基本内容进行汇报。基本内容由四个子课题组成，具体如下：

1.马王堆简帛文献字词考释论著数据库的制作。该部分计划整合旧有目录，查漏补缺，选取涉及马王堆简帛文献字词考释的论著，编订一份详细的《马王堆简帛文献字词考释论著目》。目录编订完毕，再将其电子化，导入数据库，制成“马王堆简帛文献字词考释论著数据库”，并编写检索程序，实现马王堆简帛文献字词考释论著的方便检索。目标是建成两种软件，分别在个人电脑和互联网实现对相关论著各项信息的检索，并轻松获取检索出的相关论文。最终成果是“马王堆简帛文献字词考释论著数据库”检索软件。

2.马王堆简帛文字编的编纂。主要工作如下：首先是全面核对、改进图版与释文。第二是集中阅读并提取马王堆简帛文字考释论著中的有用信息。第三是以该子课题给出的最终释文为依据，在简帛高清照片和红外线照片基础上切割字形。第四是清理马王堆简帛文字的字头，并撰写简明扼要的字形分析。第五是根据清理出的马王堆简帛文字字头，将所有字形植入相应字头之下。第六是切割辞例。最终成果是工具书《新马王堆简帛文字编》。

3.马王堆简帛语词全编的编纂。旨在全面调查马王堆简帛材料的语词使用状况，做出穷尽性的研究。主要工作如下：第一是全面阅读整理涉及马王堆简帛语词释读的论著并提取有用的信息。第二即本子课题的核心工作是释义部分的撰写。第三是列举辞例。第四是组词部分的撰写。第五是通假字表的编纂。最终成果为工具书《马王堆简帛语词全编》。

4.马王堆简帛字形辞例数据库。计划将马王堆帛书的字形和辞例提取成含有六种表单的数据库：字头数据表、字词对应数据表、全字形数据表、词数据表、短句辞例表、段落辞例表。同时，制作可应用于个人计算机的和可应用于网络的数据库检索软件各一种。最终成果为“马王堆简帛字形辞例数据库”检索软件。计划在保留内容学术版权的同时向学界无偿提供程序模板。

刘钊教授还向诸位专家汇报了此次课题的研究方法和研究思路，指出：本课题将立足字词角度，全面整理研究马王堆简帛文字资料；密切结合文字学、古文字学、古代汉语、音韵学、古代史、历史地理、思想史、医学史等方面的研究成果，将马王堆简帛资料放在语言学的背景下进行全面、综合的考察；以字词考释作为基本研究方法，以数据库为平台，以四个子课题为基本框架，四个子课题的承担者分工协作，共同完成项目。在整个项目中，论著目录的整理和检索程序的设计先期进行。随后，利用《长沙马王堆汉墓简帛集成》的研究成果，进行工作本草案的制作和图版的修整。工作稿本和修整图版制作完成后，随即进行切字和造字的工作；同时也开始着手检索程序和论著数据库的制作。工作本造字工作完成后，需要提取字头、辞例，并结合先期完成的切字工作，制成字形辞例数据库所需六种表单中的五种。五种表单和程序草样均完成时，便可做成检索数据库初版。利用检索数据库初版，可以提取所有字形和辞例，制成长编。与此同时，论著数据库经历了导入数据和搜集论著等工序，也完成了草样。学者利用完全整理好的字形、辞例和论著，分头展开字编和词典的撰写。撰写过程中，学者之间密切配合，统一观点和体例，同时也要及时纠正数据库和资料长编中的错误。同时，软件开发完毕，制作完成“马王堆简帛文献字词考释论著数据库”检索软件，子课题一结项。马王堆简帛字编、语词全编初稿撰写完毕后，经过细致的统稿和校对，编定《新马王堆简帛文字编》，子课题二结项。编定《马王堆简帛语词全编》，子课题三结项。从定稿中提取词条信息，导入数据库，并修整数据，制成完整的“马王堆简帛文献字形辞例数据库”检索软件，子课题四结项。四个子课题全部结项，“马王堆简帛字词全编”项目即告完成。

最后，刘钊教授对整个项目的进度安排和工作流程作了汇报，指出在高质量、高效率完成课题的总原则的指导下，把四个子课题具体落实到五位课题负责人，具体如下：郭永秉讲师负责马王堆简帛文献字词考释论著数据库的制作，施谢捷教授负责马王堆简帛文字编的编纂，裘锡圭教授负责马王堆简帛语词全编的编纂，陈剑教授负责马王堆简帛字形辞例数据库的研发和制作；首席专家刘钊教授负责课题研究方案总体设计及四个子课题的统筹工作。五位课题负责人将带领十三位核心成员，平均每人每年投入6—8个月的时间，团结合作，优质高效地完成各阶段任务。预计于2012年6月制作完成“马王堆简帛文献字词考释论著数据库”和“马王堆简帛文献字形辞例数据库”草样，于2014年12月编定《新马王堆简帛文字编》和《马王堆简帛语词全编》，并提交结项报告。

开题论证会的第三个议程是各位与会专家对课题提出具体的意见和建议。中山大学曾宪通教授首先指出复旦大学出土文献与古文字研究中心承担这项重大科研项目具有别的单位无法比拟的五大优势：第一，“中心”拥有裘锡圭先生这样的学术核心，具备深厚的学术积累、从未中断的研究脉络，以及独一无二的学术经验；第二，裘锡圭先生一贯注意字与词之间的关系，注重隐蔽在字形之后的语言事实，使得项目具有明确的主导思想；第三，以裘锡圭先生为核心，集中了包括电脑技术人才在内的众多优秀人才，成为项目顺利实施的有力保证；第四，与湖南省博物馆长期稳定的合作关系，保证能够掌握最优质、最权威的资料；第五，复旦大学对出土文献与古文字研究中心给予的人力、物力上的大力支持，是项目顺利进行的坚强后盾。接着，曾教授高度肯定了刘钊教授的开题报告内容翔实，重点突出，研究计划切实可行。在此基础上，曾教授提出了两个需要进一步了解的问题：第一，项目工作计划中提到，字编制作过程中的切字环节工作量很大，因此部分帛书的字形切图将聘用非专业人员参与，所谓非专业人员参与是什么概念？是否能够保持这个环节的高质量？第二，马王堆帛书中有一批帛书，例如《隶书阴阳五行》、《篆书阴阳五行》等数术类文献残破较为严重，课题组的前期整理工作进展如何？是否完全复原了这些帛书？对于《篆书阴阳五行》的特殊字体如何编排？

吉林大学吴振武教授提出，作为纸本《马王堆简帛字词全编》，要想把字和词在一本书中体现出来，卷册将会很多，会给使用者造成不便。从使用者的角度来看，有的需要字形，有的需要词义，需求不一样；而一本书提供的信息越多，有特定需要的读者要排除的信息也就越多。因此，他建议“字”的部分和“词”的部分分开，做好两部分互相索引的工作。排列顺序是不是还按照习惯的《说文》字头顺序也可以斟酌。

北京大学蒋绍愚教授肯定了“文字编”和“词编”的构想，认为“词编”以词为纲的主导思想是一个新的视角，具有重大的理论意义和实践价值。蒋教授举例说明了目前的词典如《现代汉语词典》《汉语大词典》等的编排体例仍是以“字”为纲，而以“词”为纲的创新性思路更能反映马王堆简帛文献所代表的语言事实。同时提出：“词”的义项列举应从读者需要出发，不要太细。

北京师范大学李运富教授肯定了项目选题意义重大，并指出：裘锡圭教授亲自指导并参与、刘钊教授领衔主持、复旦大学全力支持，这些因素保证了项目的顺利实施和较高的学术水平。李教授认为，项目最终成果《马王堆简帛字词全编》到底是分开编还是合编的问题，要从实用和理论两方面考虑。同时，要注意字和词的概念界定以及字词关系的论述。

北京师范大学王宁教授强调了“重大攻关项目”因人设项、注重积累的重要性，充分肯定了复旦大学出土文献与古文字研究中心在承担这个重大项目上的专业优势，以及本项目在历史、文献研究等方面的重要意义和技术手段上的创新性突破。王宁教授指出：这个项目的每个环节都有相当的难度，但这些对于出土文献与古文字研究中心来说，都是可以克服的；而有些问题则确实构成了这个重大攻关项目必须面对的困难，那就是如何贯彻从语言环境、从辞例出发考释字词的理念，如何将释读、研究出来的字词恰当组合，以及如何区分和沟通字词关系的问题。王宁教授建议：编排时要根据“字编”和“词编”的不同特点，充分考虑字头和词头列举的复杂性，仔细协调字词关系。再者，马王堆简帛字词全编的受众具有特殊性，因此，编写时不必面面俱到。另外，这样一部卷帙浩繁的巨著，工作量巨大，错误很难避免，因此需要建构一个合理的框架，在这个框架之下不断增益和完善。

随后，以裘锡圭教授和刘钊教授为首的课题组成员根据专家们的意见和建议发表了自己的见解。

对于曾宪通教授提出的两个问题，刘钊教授回应：

1.切图工作量确实很大，高达12—13万字，主要还是依靠课题组成员和“中心”研究生来完成。所谓非专业人员参与，是指项目组会聘请具备一定古文字知识的非专业人员对部分帛书进行切字。这部分帛书是指类似帛书《老子》那样抄写极为工整、字形常人即可辨别的文本。课题组计划聘请非专业人员对这些帛书字形切割，再由课题组指派一名专业人员进行审核校对。而对于类似《木人占》那样抄写凌乱、难以辨识的帛书，则需要专业人员亲自辨识、切图。针对不同情况，以专业人员为主、非专业人员为辅，开展切图工作，既可保证质量，也能提高效率。

2.在复旦大学出土文献与古文字研究中心接手马王堆帛书的整理工作之前，帛书的整理已经经历了很长一段时间，积累了大量学术成果，凝聚了很多专家学者特别是老一辈学者的心血。如《隶书阴阳五行》和《篆书阴阳五行》的整理，已经取得了不少出色的拼合成果。课题组在整理这批材料时，会继承和吸取这些既有成果。在接手帛书整理工作之后，出土文献与古文字研究中心的学者也取得了很多拼合方面的新成果，如帛书《周易》、《五十二病方》等。有些原本难以理解的文本，现在已经得到很好的释读，如《木人占》等。不过帛书中也有部分短期内实在难以全部复原，只能一仍其旧，暂不强作全面复原。

裘锡圭教授补充说：曾先生的第二个问题可能还有这样一个意思，即《篆书阴阳五行》的字体与别的马王堆简帛文献的字体差别很大，到底应该单独编还是跟其他字体混合编在一处的问题。我想还是只能混合编排。《老子》甲乙本的情况也是这样，《老子》甲本的篆书意味也比较浓厚，《老子》乙本则是比较纯粹的古隶，只能编在一块儿。但我们会注意在混编的时候不要混乱。

针对吴振武教授、蒋绍愚教授、李运富教授、王宁教授等提出的《字编》和《词编》应该分编还是合编的问题。课题组成员和各位与会专家反复商讨，提出了以下几套方案，并比较了这几套方案各自的优缺点：

1.《字编》和《词编》结合起来，同编一册。全书以词系联，在每个词条中列出表示具体词的字形。这套方案的优点是最能体现字和词的层次，也最能直接体现字和词之间的复杂联系。缺点是这种编纂体例会造成全书过于庞大，不利于翻检，影响使用效率。

2.《字编》和《词编》分开编写。《字编》按照《说文》体例编排，全书只涉及字形，不涉及词的层面。《词编》以词为主线，按字头编写词条，不涉及字形。这套方案的优点是，研究文字的学者可方便翻阅《字编》，研究词汇的学者可方便翻阅《词编》，使用较为便捷。缺点是不能直观体现字和词之间的复杂关系，如要研究字形与词的联系，就要同时翻阅《字编》和《词编》两套资料，而且对编排索引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3.《字编》和《词编》结合起来，同编一册。结合《汉语大字典》和《现代汉语词典》两种工具书体例的长处，在每个字头处列出代表性字形，随后以字头系联，列出词条。这套方案是第一套方案和第二套方案的折中，既照顾到字和词的关系问题，又能比较方便地检索。但字词关系的体现不如第一套方案那么显著，而且篇幅仍会偏大。

在给出三套方案的同时，专家组还提及对“字”和“词”的定义以及字词关系的界定等问题，指出课题组在具体操作中能否准确把握“字”和“词”的定义，能否准确界定和有效处理各种字词现象（例如同形字、同一个词的不同书写形式、词与短语等），将直接关系到整个科研项目的学术水准。

刘钊教授对专家组提出的三套方案表示感谢，并表示：第一，在接下来的工作中，项目组将会结合项目中遇到的实际情况，参照专家组的意见合理编排“字词全编”。第二，在项目第一阶段数据库的制作过程中，会增加相关数据的设定，以方便在后来的编纂工作中随时根据具体情况批量调整体例。第三，项目进行过程中，还将召开多次探讨会，邀请评审专家届时就具体问题再来展开研讨。

最后，上海市社科规划办荣跃明主任作了总结发言。发言中，荣跃明主任肯定了马王堆简帛字词全编项目在理论方法上的重大意义，对文字学、文献学以及历史研究等方面的积极影响，肯定了本次开题论证会取得的成果，表达了对项目的顺利实施和成功结项的殷切期望。荣跃明主任还详细解释了项目开展过程中的相关规定，建议课题组采取多种形式组织研讨，并代表社科规划办承诺将尽最大努力为重大项目做好服务工作和社会宣传工作。最后，荣跃明主任对课题组表示热烈祝贺，对专家组表示衷心感谢，并欢迎各位专家继续对课题提出指导和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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